出国考察

                       （1）

 

   2000年前的无锡树脂厂一直是国内环氧树脂行业的龙头老大，国家的航空航天事业和国防上的火箭导弹，研制发射用材，在质量可靠性等方面都首选我们的产品，因此在厂部荣誉室里常年悬挂和陈列着国务院及中央军委发来的贺电贺信及奖状奖杯等，时刻激励着我们厂全体职工和技术人员奋发向上的拼搏精神。
 1988年5月下旬的一天，我顺中央大道往办公楼走，路上碰到基建后勤书记钱耦芳，他看到我后向我招手到路边树荫下，悄悄告诉我，说姜厂长好器重你，你很可能要有出国机会了，今天召集各分厂厂长、书记会议，姜厂长说到了我们厂将下决心在国外引进离子法双酚A生产技术，首先突破国内无法生产高质量双酚A的瓶颈(当时国内好几个厂家包括我厂都已对离子法工艺生产双酚A进行了长期开发科研，但近十年来无重大突破)，该项目已得到化工局及市、省的大力支持，近期将抽调有关人员组成考察组出国考察，届时抽调到有关部门，要一律服从支持，不准强调理由不放，姜厂长直接点到你名字，要陶为民有思想准备。会议结束时还强调了全体参会人员要暂时对该内容保密。我听后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我工作是尽心尽责，历年的成功技改也使车间的生产、质量及消耗均跨上了新的台阶，但毕竟我们厂人材是很多的，而且以前还没有人因公出过国呢，怎么会轮到我头上呢。二天后我基本上有点相信了，是父亲跟我说你厂里有人到大队里找大队书记(那时还没改村委会)对你进行了政审，大队书记是我父亲的学生，她感到有些奇怪，就问前几年不是来外调政审过了吗？(入党政审)怎么又要政审了，你厂里人才说了是为了出国政审。(后来保卫科的戴务本给我说了，外调政审是他与组织科钱明生一起执行的)
  又过了二天，姜厂长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告诉了我随吴湘臣总工，張金祥副总及另外三名非本厂有关人员(江苏省经济贸易公司出口部经理程江江〈女)、无锡市进出口技术贸易公司经理邵人杰、无锡市工商银行副行长陆献仕)一起赴波兰对离子法工艺生产双酚A作技术考察的决定。并说你在环氧分厂的这么多年，工作表现和成绩厂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的，相信你能挑起挑好这副重担。让我赶快回分厂做好必要的交接工作，然后到吴总那里报到做出国准备。
  这里要说一下为什么有三位非本厂人员及涉及单位，这是因为我们期待引进的离子法工艺双酚A技术是波兰研究开发的，而我们国家与波兰两国签有易货贸易条约，即不用现汇，用其需要的货物抵冲。因此我们最终引进的技术软件包及关键设备共计285万美金，都是由省、市外贸部门组织货源完成交易的，当然银行是贷款单位及桥樑通道。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比较紧张的出国前准备，包括到震球服装厂定制出国西装、到市外办接受外事纪律及礼仪教育、到国安局接受安全教育、到工商银行领取出国外汇费用及准备个人资料、生活用品等等。(因公出国护照厂组织部门在前一阶段我根本不知情下已办理好)
 1988年的 6月7日晚，赴波兰对离子法工艺生产BPA的技术考察组一行6人(吳湘臣总工、张金祥副总、过汉城 （环氧分厂副厂长）、江苏省经济贸易公司出口部经理程江江〈女)、无锡市进出口技术贸易公司经理邵人杰、无锡市工商银行副行长陆献仕)从北京首都机场出发飞往波兰，乘坐的是波航苏制图一154机型，续航能力差，途中在那时的苏联远东伊尔库茨克及首都莫斯科机场分别降落一次，进行休息加油，笫三站安全降落在波兰首都华沙机场，航程近万公里，用时(连2次加油时间)11小时，波兰与我国时差7小时，因此当时降落华沙为波兰的凌晨四点多钟。
 在华沙 接待我们的是波兰著名的波利美克斯公司(进出口贸易公司，以后的商务对等谈判单位)经理维克多等波兰朋友，双方互相介绍了人员并就项目进行了友好热情的会谈，程江江经理是翻译兼领队。
  晚上在煤矿饭店宴请了我们，该饭店在地下，仿照煤矿坑道，走下去灯光昏暗，环境压抑，坑道两旁就是一个个包厢，进入包厢稍微好一点，当天我们大家其实时差都没倒过来，加上不习惯那样的环境及食物味道，很疲倦没胃口，但波兰朋友却是很隆重热情的了，因此都强打精神应酬。波兰是社会主义阵营，是第一个承认并与我国建立外交关系的欧州国家，两国间一向友好，因此不管官方还是民间，对我们中国人非常热情，这在以后的工作及业余接触中不断能感受到。当晚下榻华沙Forum旅馆。
 翌日早晨，乘火车前往勃拉霍夫尼亚，勃拉霍夫尼亚是波兰著名的化工城，是开发研究离子法BPA生产工艺的重有机合成研究所及10000吨/年BPA生产装置工厂的所在地。火车是典型的欧州老式的那种，波兰可能人口少吧，车上都是一间间小包厢，一个包厢只坐6个人，面对面两个长沙发，头顶是行李架，很整洁舒适，走出包厢是走廊。这样的火车出行跟当时国内简直没法比。
  经过四个多小时到达勃拉霍夫尼亚，再坐接我们的车经1小时左右(55km)到达了著名的重有机合成研究所(ICSO)。考察组受到波方热情欢迎接待，午餐后进行了亲切会谈，双方互相介绍人员，波方副所长、副总经理、总工程师及有关专家出席会谈，我们这方主谈的基本都是吳总，波方对我们提出的很多问题都作了坦率的回答并询问了我方的情况及要求。
 会谈后请我们参观了万吨/年BPA装置模型并允许照相。模型是按比例制作的，非常精美，设备管线标色都很标准，这是我在没有看到真装置前第一次直接接触BPA装置，心情比较激动，也拍了好多照片。                      

                       (2)
   我们下榻的旅馆叫莱赫(LECH)，是研究所与工厂共有的，专门接待来访的贵客，以后的设计联络和生产培训等都是住在这里，环境条件比较好，但也只能相当于现在我们国内的快捷酒店吧。波兰的电压与国内一样，因此带去的电热烧水器等都能用。
  波兰专家朋友闲遐时或晚上经常会与我们聊聊天，以此相互交流了解双方情况。波兰是每周工作五天，每天7.5小时，技术人员都是弹性工作制，每月上班工作满工时数，就可拿滿勤基本工资，至于工作有成绩，有成果甚至获得专利，那奖励奖金等报酬就不封顶了。波兰的经济生活与欧州发达国家虽然不能比，物资也较缺乏，超市、百货商店及市场里的商品可能还没有我们丰富，但他们生活悠闲自在节奏慢，没有什么工作生活压力，自我感觉良好。八十年代后期，家庭轿车在我国还鲜有见到，但波兰倒已普及开来，经济生活条件稍好的家庭大都已拥有一辆国产菲亚特小车，有钱层次家庭的车档次当然要好点甚至是进口的，有车有房也是他们年轻人的追求和动力。
  波兰的住房问题比我们处理得要好，每个家庭只能有一套房，孩子滿18周岁可以有另一套房。住房是由国家的专门建造公司提供的公寓房，每套在85平米左右，订房需预付20%房款，余款要求在14年内付清，早付清早拿房。波兰的平民阶层一般在此期限内都能付清，且基本不会因月供影响正常生活水平。与我们聊的研究所技术人员8年前订的房，今年即可付清拿房，儿子也正好19岁。
波兰实行的是土地私有制，因此有钱人可以买地建房，那就一定是漂亮的带花园的别墅了，面积也就大多了。

这里要说到为我们设计BPA装置的总设计师柯莱克博士，曾邀请我们到他亲手设计建造的家里作客。那天他与所里几个同事自己驾车，给我们叫了两辆出租车，开了半小时左右，到了他的外观漂亮的小别墅，那是一个环境很好的森林山坡，他不无得意地带我们从下到上参观，室内装修基本都用木材(波兰森林覆盖面积大，木材多价格也便宜)，别墅设计得漂亮而舒适，看得出他设计师的独特思路。我们对他自己设计的一套供暖设施特别感兴趣，我还特意画了流程图，别墅屋顶有一小水箱，底层半地下室(波兰住房一般都有半地下室，这是因为冬季积雪深厚，不这样开门后人都走不出来) 里有一管状炉子，旁边有堆放整齐的木柴，他说早晨只要往炉子里加好几根木柴，连通室内各处的散热器内的热水就会自动循环起来了，屋顶的水箱是靠重力往系统里补充水及起恒压保险作用的。冬季别墅里可恒温保持20℃左右。该套系统非常简单实用安全，可惜我们几个都没能住上别墅，因此也就不可能用上了。
  到了勃拉霍夫尼亚，考察工厂的BPA装置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因此第二天我们就按计划乘车前往工厂，约二十分钟左右到了BPA分厂办公楼，分厂柯尔特厂长及技术负责人马罗兹先生在台阶上热情迎候我们，双方互致礼仪并合了个影，然后到会议室简单介绍了下情况，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心情，因此十分钟左右后，就有人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防护工作服及安全帽，穿戴整齐立即出发去装置。靠近装置时就看到高高的反应器及塔设备，由于波方的装置是经过几次改扩建的，因此占地面积比较大，单元间距不紧凑，管线也就长，怪不得总设计师柯莱克在介绍为我们设计的装置模型时强调，“将来你们的装置比我们的要漂亮，装置建设投资及产品单位成本会比我们的低，是样板工厂”。进入装置，柯尔特厂长和马兹(该二位波兰专家及一直陪同我们的玛丽亚娜女士是和我们接触并来中国最多的好朋友，同时对我们帮助也最大)先生领着我们按工艺流程从反应单元开始整个装置走了一遍，并不断简单介绍各单元工艺及设备概况，介绍到出成品的单元时，当我们大家看到雪白的聚碳级(PC)BPA在刨片机上像瀑布般飞溅而下时，心情真是有些不一般。马罗兹伸手接了一些并用鼻子闻了闻(有生产经验的人只要闻一下刚刨下的热BPA就知道游离酚合不合格)，朝大家点点头竖了下大拇指。
 上午主要初步了解熟悉装置概况，下午双方讨论了考察的计划，决定听从我们的要求，明天开始按工艺流程一个单元一个单元进行，由柯尔特厂长及马罗兹先生详细介绍工艺过程及设备情况，并随时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3)
    在接下来的考察过程中，我们都非常珍惜这难得的机会，体现了高度的责任心和勤奋精神，每天晚上都抓紧讨论消化白天的内容及准备提出的问题，特别是吴总，每天都在熬夜，整理详细的笔记等等。张总着重于总图布置及各类设备，同样辛苦。我是最年轻的一个(时年35岁)自从领受如此重大任务后自知自己的责任及肩负的担子，因此毋需扬鞭自奋蹄。
    这里要说一下领队兼翻译程江江经理，她应该是北方人吧，四十左右，干练利落，部队出身，英语很好，在整个考察过程中是最累的人，因为除了跟我们每天在装置上爬上爬下外，还需专心听波方专家介绍，然后准确翻给我们，我们不断的问题同样要翻译给波方专家。BPA工艺涉及到好多化工专业术语，她毕竟是搞外贸的，碰到有些没掌握的还得记下晚上做作业，因此没几天就滿嘴起泡，嘴唇干裂，很是辛苦，但她真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真能吃苦，整个考察活动没有一天因身体原因而影响工作进程，而且翻译术语越来越得心应手，作为一位女同志真是不容易。另外两位是陆行长和邵经理，除了负责与波方的贸易交流沟通及银行信托等问题的交流沟通及谈判外，也是时刻陪在一起，并尽量照顾着程经理，因此引进项目的最终成功，也饱含着他们的辛苦付出。
   通过一天天的考察，我们初步了解掌握了工艺流程及大概设备情况，这是我接触化工以来遇到的最为复杂，化工单元类型最为齐全的化工装置，全部流程分8个单元，囊括了催化反应、结晶再结晶、离心分离再分离、薄膜蒸发、汽提结片、催化裂解、精馏回收、吸附除酚及氮封尾气系统等几乎有机化工的大部分单元操作，可说是集化工操作之大全，一般化工装置很少有这么全面的化工类型，这对我们来说既是压力也是动力，掌握它，拥有它的愿望愈发迫切。
这样白天逐单元现场考察，晚上对照流程图讨论消化，加上波兰专家朋友们毫无保留的有问必答，我们基本掌握了装置工艺及设备的概况，为以后的一系列工作打下了基础。
   波兰的双休日他们是不工作的，因此会安排我们游览观光，和我们接触及陪同我们最多的是玛丽亚娜女士，她是研究所出口部人员，也懂技术，精通英语，是我们行程的全陪及各种会谈的翻译，不到四十岁。在波方的妥善安排下，利用几个双休日，她陪同我们游览了克拉科夫(除华沙外的第二大城市)、圣安娜山等、了解了一些波兰的历史及领略了波兰的一些风土情貌。
  克拉科夫是波兰王朝时代的首都，由于在二战中没有受到轰炸，因此保留着金碧辉煌的皇宫及大量古老建筑，全国最大最古老的皇家教堂，且都是原貌，特别是外观富丽堂皇，保存完好的七代皇帝的陵墓，这些皇帝历史上都为捍卫波兰疆土完整作出了很大贡献，因此受到波兰人民的尊敬纪念。克拉科夫城市漂亮洁净，道路宽畅，到处鲜花绿萌，是波兰著名的旅游胜地，游人如织，碰到很多组织好队伍的年轻人和小学生，是对年轻人进行爱国主义历史教育的基地。
游览中遇到的波兰人都是非常友好和有礼貌，有些年轻人还征求同意后与我们合影。
  游览圣安娜山主要是参观二战反法西斯陈列馆，纪念碑及教堂等，二战中波兰是欧州受希特勒法西斯蹂躏最严重的国家，但波兰人民也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武装斗争，圣安娜山是波兰人民反抗法西斯的圣地和象征。
  装置现场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考察，基本结束了，按照计划我们乘车近2小时到格列维兹的阿波兰化工设备制造工厂进行了考察，这是一个能生产薄膜蒸发器及大部分成套化工设备的专业公司，技术力量及加工装备在当时的波兰是比较强的。设备的考察过程以张总为主。在当天晚上的讨论会上张总觉得波兰的设备加工制造水平与国内差不了多少，关键设备的最终解决方案还需随项目的进展情况处理，大家意见基本一致。

 

                     (4)
     工厂装置考察结束后，我们回到研究所及工厂，对BPA的分析项目及分析仪器设备进行了考察。BPA的生产过程中，从原材料、工艺过程的中间分析及最终成品分析，其分析项目及频次也是超过一般化工类型的，因此使用的分析仪器也是从常规到比色、气、液相色谱俱全。我们主要考察了气、液相色谱，这是工艺过程中组分析及成品分析的主要配备，波方所用装备基本上都是英国、美国公司产品，每台均配备电脑工作站，当时看到分析工作过程觉得很高精尖，因为八十年代我们大家还从未接触过电脑，我们厂电脑的慢慢普及就是从90 年BPA装置化验室引进了惠普、安捷伦公司气、液相色谱仪开始的。
     对化验分析考察结束后，我们就将离开勃拉霍夫尼亚前往华沙。离开前总厂厂长举行了告别宴会，总厂、研究所、BPA分厂有关领导及技术人员出席作陪，气氛友好热烈，总厂厂长发表了对此项目的观点看法，认为项目双方应充分考虑到实际情况，通过考察后你们也已经清楚，建议如果设备能够自己制造，则应尽量只买他们的技术，这样在财政、时间、设备分解设计制造及运输上都将带来极大好处，至于基础设计及详细设计，他们将会帮助解决一切问题。
   这位总厂厂长讲得坦率极了，从中我们也体会到中波之间的真挚友谊及他们对该项目的期望。也正是双方的友好坦率及共同的期望，引进项目的最终签约基本上是这个思路。

宴会结束后举行了联欢舞会，波兰人个个能跳舞，我们则静静欣赏音乐及他们的民族歌舞，他们也会时不时拉我们一起跳几步，出于礼貌我们也就随着节奏学着他们的动作应酬一下。
第二天我们就乘火车前往华沙了。回到华沙主要是与波利美克斯公司会谈技术报价、基础设计、详细设计、关键设备及外贸银行信贷等方面的具体问题。
 我们这次考察日程是6月7日~27日(20天)，因此华沙会谈按计划结束后，于25日就前往中国驻波大使馆汇报考察情况(凡是因公出访，大使馆都有备案的，人员名单组成、任务及行程大使馆都掌握)，使馆的二等商务秘书王慧全同志接待听取了汇报，并作了几点指示：
  1、离子法工艺BPA项目是国家重点，目前国内还是空白，货源也很短缺，一定要把工作做细，特别是技术细节，成交价格等，必须从严把关。
  2、中波两国贸易是易货贸易关系，他们提出要硬通货(瑞士法朗或美元)可能性不大。
  3、应选择市场上过硬，且波方紧缺受欢迎的货源进行易货贸易。
 王慧全同志对BPA项目比较了解熟悉，因为前段时间化工部部长秦仲达带领炼化司、锦西化工厂及南京钛白粉厂有关人员访波时考察BPA项目也是他经手的。
大使馆还委托我们27日回国时照顾陪伴一下同机回国的总政歌舞团著名演员，她是随总政歌舞团来东欧访问演出的，歌舞团已先期回国，她因演出任务延长而与我们同机。
大使馆活动结束后，我们利用一天半时间游览观光了华沙主要街貌，华沙城在二战中被希特勒法西斯轰炸毁成一片瓦砾，现在的华沙新城是战后波兰集中好多画家凭记忆、照片资料逐段画出复原后重新建设的，但波兰人民是不会忘记历史的，建设新城时特意保留了一大片被轰炸的原貌，称为老城，是著名游览区及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现在的华沙城街道宽畅漂亮，建筑特具欧州风格，广场及道路交会处有很多波兰历史伟人的雕像，街道两旁花台的鲜花色彩斑斓，绿树成荫，不愧为欧州绿色之城的称誉。
  最后一天我们游览了近郊的肖邦森林公园，肖邦是波兰伟大的音乐天才，波兰有杰出的天文学家哥白尼，发现镭的杰出化学家居里夫人等民族伟人。公园是为纪念肖邦命名的，有一座肖邦的雕塑，基座里有一架钢琴，塑像前是一片有很多长椅的露天广场，有喜欢并有造诣的人都可以自发弹奏钢琴，广场上静静欣赏的人往往坐无虚席。
森林公园自然环境保护很好，各种野生小动物很多，你如有食物小松鼠可以爬到你身上来，野鸭成群，各种鸟类很多。
  27日下午，按约定的时间，大使馆武官开车把著名演员送到机场和我们会合，她很大方有风度，大家相互问候一下就进机场办手续了。整个行程与来时一样，莫斯科、伊尔库茨克各停一次，只是在伊尔库茨克足足停了四个多小时，因此到第二天北京时间下午才降落于北京首都机场。出机场后演员同志由总政来人接走，我们顺利完成了大使馆交付的任务。抵京后我们到北太平庄江苏省驻京办住一晚后即乘火车返锡。

 

                   成功签约

   回厂后在厂长会议室向姜浒厂长及邰金生、丁达夫副厂长进行了详细汇报，通过听取这次考察掌握的实际情况，姜厂长作出了只购买软件技术及少量几台关键设备的决策，大家都一致达成了共识。

该项目在我们厂及化工局的积极推动下，同时得到了无锡市及江苏省的高度重视，在接下来的二个多月里，我马不停蹄地到处跑批文，局里我跑就行，市里就跟着邰厂长跑，省里要跟着局计划科长管慕齐跑，跑北京时要咱化工局领导出面，甚至主管副市长吴经起也一起到北京找过国家计经委李融荣。在上下各级领导们努力促成下，项目进展神速，至88年9月初，可行性研究报告正式得到批复。尚方宝剑到手，一系列实质性行动步骤就可付之实施了。
   9月中旬，波兰代表团来锡，在湖滨水秀饭店进行了一星期的商务谈判，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通过艰苦的谈判，于9月23日终于成功签约，引进合同以285万美金购买了1万吨/年离子法工艺生产BPA的技术软件及少数几台关键设备。合同成功签约时已是凌晨4点多钟了，连续几天的谈判虽然大家都已疲惫不堪，但双方都很兴奋激动，庆祝香槟喝过后，姜厂长连喝了4碗饭店准备的稀粥回厂上班了。
  1989年4月，合同正式生效。 波方技术资料分批次到厂，我们厂也以张总设计室为主组织了工程设计班子。6月份中波双方在无锡水秀饭店举行了设计预备会议，明确了双方设计依据及范围，双方按合同规定开始了实质性的工作，至9月下旬，我们厂派出了12人代表团赴波进行为期30天的工程设计联络。

   
                 赴波设计联络

 

   代表团人员组成：孙建平、吴湘臣、张金祥、过汉城、周景平、马士振、袁申传、李彪、李万森、董钧明、钱金生、王汉章。
人员组成基本上囊括了各专业，于9月20日离开北京，10月18日回到北京。
  这次的设计联络，波方安排得非常仔细，提供了装置现生产各种资料，对每个单元都是先由专家详细介绍，包括工艺、设备、电气、仪表控制等等，并由我们咨询各种问题他们予以解答，然后到装置现场参观并讲解，介绍基本上还是柯尔特厂长及马罗兹先生。我们则天天晚上开会讨论消化并准备明天的任务及问题。
  设计联络的重要性在于，我们购买的技术软件内容范围是波方提供各专业的基础设计，而根据基础设计原则需做的工作量很大的详细施工设计是我们承担的，因此各专业必须做到对各自的任务及具体设计意图非常清淅明确，因而各专业与波方专家的沟通及对现场装置的了解就显得非常重要，这是我们下一步在国内做好详细设计的基础。
  设计联络的工作形式基本是上述情况，逢双休日一般我们自己安排一天学习讨论。一天波方安排观光游览，周边几个著名游览
点 前面已介绍过。就介绍一下参观著名的奥斯维辛集中营吧，那是在去克拉科夫游览后返程途中，在卡托维兹城市的附近拐弯到奥斯维辛的，该集中营是二战时纳粹德国在欧州建立的最大的种族灭绝计划杀人工厂，有一百五十多万人在此被屠杀，其中一百十万是犹太人。集中营被完好保留着，周边高墙铁絲网，大门上方有集中营英文名称，铁路道轨通入里面。二战中犹太人和战俘就是用火车直接送入里面的。进去参观先看十多分钟的历史记录片，然后参观，有毒气室、焚尸炉，有保留整理的大量物证，都一屋子一屋子的陈列，那满屋子各种颜色的头发、鞋子、皮箱皮包、面盆杯子牙膏牙刷等等各种生活用具，甚至假肢假牙拐杖也堆满整屋，都是死难者的遗留物，直看得人毛骨悚然，纳粹法西斯把杀人工厂化和流水线作业的残酷和罪恶，给人类历史蒙上了永远的耻辱。


               通过详细设计审查

 

   赴波设计联络回来后，BPA项目的国内详细设计基本是委托南京金陵石化设计院，各专业的技术交底、联络及衔接，就是由赴波联络的各专业人员分别承担的。在设备方面，我们厂自己承担了全部换热器及储罐类等设备的设计任务，其余如反应器，结晶器及塔设备等等，则全部交付由设计院承担。
  经过半年的紧张详细设计工作，设计院及我们都按计划进度完成了任务，并于1990年9月在无锡水秀饭店顺利通过了波方派遣的专家组对详细设计的审查，从而工程项目正式进入了各专业的实施阶段。包括土建、设备制造订货、仪表电器及各类材料采购订货等等。10月20日，赴波兰进行生产培训的10人代表团离锡出发。25日BPA工程项目在我厂举行了开工奠基典礼，市、局等有关领导出席了仪式，同时紧张的土建施工正式开始了。当时我们10人已在波兰了。
 

 

           赴波生产技术培训

 

 

  赴波生产技术培训由10人组成：吴湘臣、马士振、过汉城、薛子敬、张沪钧、范洪明、吴伟铨、王丽琴、卜应洁、王汉章。
生产技术培训是出国时间最长的一次，从1990年10月23日离开北京~1990年12月11日回到北京，整整49天，并体验到了波兰的初冬。 
  生产技术培训的经过及内容与考察、设计联络比起来形式上差不多，但更详细、更专注、更注意装置实际操作和处理生产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同时对生产管理及人员配备编制作了详细了解。
  培训中卜应浩注重化验分析，对分析项目，使用仪器设备，分析方法试剂，管理及人员配备等作详细了解，为回来后组建化验室做基础准备。王丽琴注重控制仪表，同样肩负回来后维修管理的重任。
  我们几个人当然要注重全面，因为装置今后将由我们管理运行。
 波方对我们真是尽心尽力，不管是专家还是员工，都是热情礼貌，有问必答，有一位女工程师专家安妮的办公室里，悬挂着她自己用中文书写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条幅，令我们感到既亲切又激励，印象深刻。
  波兰的冬季应该是很冷的，气温可达零下几十度，我们在时只到零下十几度，雪也下了，但积雪不是很厚，可能是因为初冬时节吧，另外在波兰只要进入室内就有暖气，都保持在20℃以上，因此并不感到寒冷。波兰人冬季穿衣习惯跟我们不一样，他们一般外穿一件厚实外套，里面往往就是衬衣或加一件毛衣，大妈们基本是外套加裙靴，一进室内就脱掛外套，因此我们在外面活动时看到路旁公寓或别墅的窗户里大妈们往往都穿着短袖衬衣在室内搞卫生工作，而窗口养的花草色彩斑斓，与室外的寒冬雪地判若两个季节。
  这次培训进行到近一个月时，波兰朋友给我们打招呼说有7名台湾人也要来这里装置培训，也是住这里，我们说没问题的，都是同胞。吴总在晚上讨论会上顺便说了一下，遇到碰面要礼貌，可以互相交流交谈，但不涉及国事政治。没二天他们来了，都是男的年轻人。来后有天晚上他们领队敲我们门，向我们借电热水器具，原来台湾电压是110伏，他们带的电热用具不能用。我们当然热情借给他们。他们只在这里待7天，在走前来还器具时向我们赠送了几包真空包装的台湾炒菜，同时互相交谈了一会，记得他们好象说是台塑集团的，也是向波兰购买的BPA生产技术，因此也有培训的安排。
他们走后我们进行了一次夜宵聚餐，把带来的酒、牛肉干、香肠、花生米等等都拿出来，加上台湾同胞送的炒菜，美餐了一顿，台湾的炒菜确实很好吃，就是家乡的味道。
  培训期间和前二次一样，双休日我们除了安排学习讨论外，也由波方安排游览了几个地方，波兰国土面积在欧洲是属于较大的，但游览点并没多少，都是古老的城堡、皇宫、教堂为主。简单介绍一下以前说到但未游览过的华沙老城吧：
  华沙老城是二战中被希特勒德国狂轰滥炸毁掉的真正的华沙城，战后重建新城时保留了一大块，是著名的旅游景区，更是波兰人民教育后代毋忘历史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进入景区前先观看十五分钟的记录片，该片是德国人当时自己摄制的，记录了大轰炸毁城的历史实景，残酷而野蛮，本是为了炫耀法西斯的强大威力，现今却成了残害波兰人民的罪证。
进入景区后到处是断壁残垣，炸毁的重要历史建筑物都有说明介绍及图片，炸断的大大小小的建筑圆柱及有雕像雕塑的建筑物残块都分别陈列在遗址处，让人们充分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及法西斯的灭绝人性。

 

              BPA分厂成立

 

 

    从波兰培训回来后不久， 1991年的4月份，BPA分厂正式成立，薛子敬任分厂厂长，本人任副厂长(主管技术），随着项目的进展，先后有张沪钧、盛小裕调来任设备副厂长加强力量。分厂成立后，各项开车前的准备工作都提到了议事日程，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人的因素。我们厂领导层未雨绸缪，在半年前就委托无锡化工技校招收了50名90年高考的落榜生，学制二年，在校时上理论课，实习就直接到厂里来。这真是一步绝妙的好棋，这批高素质的年轻人后来100%地成为了分厂的优质职工，为国内首套BPA装置的成功投产运行作出了贡献。同时也使他们自己成为了国内首批BPA技术工人。

  离子法工艺生产BPA由于技术的复杂性和敏感性，生产过程中对工艺操作数据的技术管理和掌控就显得非常重要，全流程中任何操作数据的不达标或超范围，都会导致最后产品质量的波动和原材料消耗的增加。因此分厂在技术人员配备上要比别的分厂部门强得多。厂组织及劳资部门先后调配及分配来了李彪、范洪明、尤琪、龚红、曹国倩、周文杰、张英全，分析专业的有秦伟宏、缪刚、薛正娟，都是大学本科生，有几位还是浙大、南大等名校毕业的。这些精英都是我领导的技术组人员。他们专业素质高，消化吸收技术资料快，我把他们按工艺单元划分侧重负责并管理。在以后的讲课培训操作人员及开车后的工艺掌控管理中，他们都发挥了出色作用，为装置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其中的范洪明现在已经是蓝星新材料南通基地的副总工程师，是南通15万吨/年BPA装置的主要技术负责人。

  薛子敬当然负责全面，他虽然比我小几岁，但管理能力是比较强的，他针对分厂基本都是年轻人的特点，开展了很多激励大家工作学习的活动，因此团队凝聚力比较强。他从二车间带过来的严建宝同志是位非常聪明和富有化工生产和管理经验的得力干将，他带领由他挑选培养的几位操作班长与全体操作人员为装置正常生产运行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在设备管理维修方面，调来了王国昌同志，他也是位聪明且心灵手巧、机械知识及维修经验丰富的人才，在设备副厂长盛小裕领导、设备员吴兴元支持下，带领维修班10多个人在装置投运后不分昼夜维修、抢修各类动设备，有力地保障了生产正常运行，同样作出了很大贡献。

 

              装置的建设过程

 

 

  装置经过半年多土建施工，于91年4月中旬开始进入设备安装阶段，施工单位是化工部第四工程建设公司，半月之前他们已入驻我厂做一系列施工准备。装置的大型设备基本都是南京化工机械厂（简称大化机）制造的，如：5台85 m³的反应器、8台30 m³的结晶器、好几台塔设备等等，因此交通运输是一大难题。因为那时还没有沪宁高速公路，都是一般公路交通。为了及时把这些设备安全送到我厂，他们与南京交警大队联络求援，把沿路标高负重全部摸查清楚，把设备全部装上运输平板车，由南京交警开道,用了一夜时间，至第二天清晨把设备安全运抵我厂，而我们厂早已是横幅高悬，锣鼓喧天，热情接待，当时的这一幕已深深地铭刻在我厂职工的脑海里。

  随着各类设备材料陆续到厂，紧张的安装施工就开始了，当时我们厂要求的施工进度及期限是很紧的。而四化建也确实是有名的能吃苦打硬仗的队伍，负责的王xx也是一位专业及管理经验丰富，威信很高的项目经理，工作抓得很紧，施工进度也很快。有一次我在施工现场巡视时，看到一名电焊工竟然靠在设备工位上睡着了，可想工作的紧张和强度。施工至近年底，四化建克服种种困难胜利完成了施工任务，漂亮壮观的BPA装置矗立在进入生产区的中央大道西侧，全厂职工的眼前为之一亮。接着紧锣密鼓的开车准备工作开始了。

 

              装置正式开车

 

   装置开车前，按照合同，柯尔特厂长、马罗兹先生等帮助指导开车的几位波兰专家已经到锡，装置开车的每一步都是在专家们的指导下进行的。第一步是反应器装入催化剂，根据引进合同规定，首次开车使用的都是进口催化剂，几百立方米的催化剂要用汽车吊吊上十多米的框架平台，由人力装入反应器，这真用上了我们装置的新职工，他们在分厂领导的组织指挥下，在何雪飞、葛巍、江岭、盛国峰等班长们的直接带领下，这几十名高中毕业又上了二年专业化工知识课的年轻人，他们朝气蓬勃，又很有纪律性，所有催化剂就在这些年轻人开心快乐的劳动中用了约十多天顺利完成了。这几位班长在以后的装置运行中一直起着生产骨干的作用，有的后来成为了分厂领导，有的目前在蓝星新材料南通基地发挥着重要作用。

  首次开车是要用很多原料苯酚的，催化剂中的大量水分必须靠苯酚循环脱水，而含水苯酚要在塔设备系统中脱去水再循环回来，这样充满整个系统就需近千吨苯酚，而催化剂内的水分必须控制在2%以下，因此整个脱水过程是比较长的。装置工艺流程的中间部分，是结晶及离心机固液分离。电脑程控式离心机应该是整个装置中的关键设备，但引进过程中对国际上已在离子法工艺中成熟使用的美、德、法等国询价，价格实在太昂贵。因此我们最终引进的是英国的薄膜蒸发器及奥地利的夹套式物料泵等关键设备。而程控式离心机只能想办法在国内解决。当时国内能生产制造大型机械设备的厂家基本都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因此程控式离心机最终是当时我们化工部的吉林化工机械厂制造的，技术上仿照德国克劳斯玛菲离心机制造，采取缩小转鼓，增加台数满足生产负荷的策略。

  装置自91年底进入开车状态，至92年初从催化剂预处理开始到加入丙酮开始反应，至3月中旬终于打通全流程，生产出合格的BPA，当雪白的片状BPA从刨片机上倾泻而出时，吴总和我们在场的人都高兴地相互祝贺，大家的眼眶都湿润了。

  至此，国内首套离子法工艺生产BPA装置在中国大地上胜利诞生了，它彻底打破了多年来以美国为首的一些发达国家对我国只卖产品不卖技术的垄断，挣脱了我们国内无法生产高质量BPA的瓶颈。从那时起，大大提升了国内环氧树脂及聚碳酸酯的质量和发展空间。是我国环氧树脂、聚碳酸酯及其它衍生产品事业发展上的里程碑。

当年，柯尔特先生还被我们无锡市推荐为对中国有特出贡献的外国专家出席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的外国专家招待会，受到了李鹏总理的亲切接见! 在后来我再到波兰时，看到李鹏总理接见他时与他握手的大幅照片高高地挂在他的办公室里，这是他和波兰同事们引为骄傲的荣誉。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93年我们厂派出由冯青蕴副总带队、本人、薛子敬、严建宝、盛小裕、吴唯6人代表团赴波兰（ICSO)、印度孟买(凯莎公司)进行了一次技术交流，并于1994引进了法国ROBATEL大转鼓离心机更新了国产小转鼓离心机，在更新吊装大型离心机过程中，盛小裕、王国昌及设备员吴兴元等克服困难，群策群力，自己设计了特殊吊具，顺利完成了安装任务。从而使装置消除了工艺不稳定因素，成功达标达产。

  1999年，由季刚厂长带队，徐卫良、薛子敬、本人、王汉章5人代表团再次赴波，以极小的代价引进了助催化剂技术，成功地把年产量提高了20%并稳定地达到了PC级的质量指标，2000年全年产量达到了12215吨。

自我们的首套装置投运并达产达标后，国际一些化工巨头们一反以前态度，纷纷向我们伸出橄榄枝，争相出售技术。也难怪，封锁既然封不住，谁都想抢先出卖现成技术赚一把啊。同时国际上一些大的跨国公司也都看中我们国内潜在的巨大市场，纷纷来中国投资建厂。这也为2000年5月份我再次出国考察美国、日本及波兰，最终引进日本千代田(CHIYODA）技术，建设第二套3万吨/年装置打下了基础。

  那时我们已加入蓝星集团公司，考察团由7人组成，季刚带队、本人、王汉章、蔡挺（蓝星科技办主任）、朱志忠（技改处处长）、王总（北京化学工程设计院）、李XX（国家计经委）。考察结束后的考察报告是由我执笔的，详细分析了各自的优缺点及我们的意向。

考察回来不久，季厂长上调蓝星总公司到北京上任去了，蓝星空降了白忻平任我们无锡厂厂长。我也于2001年初离开BPA分厂到科技办工作。

2003年第二套3万吨/年装置一次开车成功。

2010年我们树脂厂退城进园搬迁蓝星化工新材料南通基地。经过不到10年时间，目前南通厂BPA装置已发展至15万吨/年规模。

我国首套BPA装置的诞生过程回忆至此就告一段落了，为此项目我先后出国6次，累计在国外时间150天，可能是我厂历史上公务出国次数最多时间最长的了吧。

谨以此文献给以姜浒厂长为代表的企业经营集团及当时的局、市、省有关领导，是他们以高度的事业心和责任感，以极大的魄力和洞察力，果断决策，使我国的环氧树脂及聚碳酸酯事业得以跻身世界行列。他们是国内离子法工艺生产高质量BPA的开拓者。

感谢为国内首套BPA装置付出心血和劳动的前辈们，同辈同事们、后辈们，真心实意帮助我们的波兰专家们，历史会永记你们的功绩。

更应告慰已离我们远去的先辈们，你们所从事的事业正枝繁叶茂，后继有人。

 

                                        过汉诚  于2020年6月       

             

                   作者简历   

1953  农历七月初四（公历8月13日）出生。

1961～1966年无锡市缫工二校读书。

1967～1969年无锡清名桥中学读书。

1970. 7.进无锡树脂厂，二年后担任五车间操作班长。

1975～78年 无锡化工职大有机合成专业毕业。

1978～88年  回无锡树脂厂，在环氧车间工作任技术员、车间副主任、分厂副厂长。

1986．6．加入中国共产党。

1988．6  赴波兰考察BPA项目。（6人20天）

1989．9．赴波兰进行BPA项目设计联络。（12人30天）

1990. 10 赴波兰进行BPA生产技术培训。（10人49天）

1991．4．BPA分厂成立，任分厂副厂长，技术负责人。

1993．2．赴波兰、印度进行BPA生产技术交流。（6人20天）

1999．9．赴波兰考察及交流，引进BPA生产助催化工艺。（5人10天）

2000．4．聘任为高级工程师, 为中国蓝星集团总公司专家组成员.

2000．5．赴美国、日本、波兰考察引进BPA项目。（7人21天）

2001．3．任科技办副主任（中层正职待遇）分管BPA分厂，兼总厂质检中心主任。。

2004.10 .任科技管理党支部副书记。

2007. 1 . 任质量监督处处长，科室党支部书记。

2008. 10. 任科技质量处处长，科室党支部书记。

2010.10. 无锡石油化工总厂（无锡树脂厂）启动无锡市政府退城进园政策，停产拆迁到南通经济开发区。本人受领导安排留守参加厂区装置拆除工作。任技术组组长，科室党支部书记。

2013. 7. 年满60周岁，正式退休。

 

 

 简单回顾一下工作成绩：（受到表彰的评语）

    该同志在环氧树脂车间工作期间，主持实施了车间历次的技术改造及更新、大修工作，对提质、降耗、节能、环保等方面都作出了一定贡献。历年受到过很多次表彰。特别是85年环氧硬树脂项目的上马，他独自承担了全部非标设备的设计任务，由于创新设计细致合理,在安装过程中和以后的生产实践中得到专业技术人员及操作人员的一致好评。当年被推荐为局“技术进步”先进个人，无锡市百名优秀科技工作者，获无锡市科技进步二等奖。

  该同志为国内首套万吨/年离子法双酚A（简称BPA）项目的主要技术负责人，从1988年开始到现在，该同志参加了项目的全过程并发挥了主要作用。在项目的考察设计阶段，负起了工艺设备的双重任务，承担了难度最大的设计任务并取得圆满成功，获得外方专家好评。

    该同志具极强的理论钻研精神和丰富的生产实践经验。在装置多年来的生产实践中，领导技术人员长期努力消化国外先进技术和积累现生产运行数据，并不断加以总结.在装置运行过程中，该同志依靠自己掌握的专业技术及丰富的实践经验，带领工程技术人员不断探索，注重消化吸收，在此基础上大胆创新，提出并积极组织实施完成了以离心分离单元技改、反应喷嘴线切割技改、氮气封闭系统技改、催化分解工艺连续化技改、反应液除酸工艺技改、反应催化剂的优化选择开发、反应副产物的分子重排、丙酮分离回收工艺改造、助催化工艺技术改造等为主的几十项技术改造项目，这些技改项目中相当一部分属吸收国外先进技术的创新项目。随着装置的正常运行，这些技改在生产实践中被证明获得很大成功，对产品质量的提高；物耗、能耗的降低和环境保护等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显示出良好的效果及经济效益。1995年，在通过重大技改后的再次开车过程中，该同志担任开车生产技术总指挥，当时全厂经济形势十分严峻，开车的成败将直接关系到全厂的前途和职工的利益。他深知领导的信任和责任的重大。为此，依靠自己多年掌握积累的专业知识及生产经验，他召集有关专业技术人员群策群力，反复研究，在化费了大量心血以后，最终制定了详尽的开车方案及处理异常情况的预案。在开车过程的近两个月内，该同志与有关人员一起坚持在现场，指挥并签发每一步工艺操作令，从而有力地保证了开车获得一次性成功，使装置结束了试生产而进入正常生产阶段。

   高质量的BPA产品不仅填补了国内空白，在国际上产生了影响，树立了良好的企业形象，还成为了企业可靠的经济增长点，为企业走出困境转入经济运行良性循环作出了贡献。

在企业引进建设目前世界最先进技术的日本千代田3万吨/年BPA装置过程中,作为具有十多年从事BPA技术及生产实践经验的专家,该同志参与了从考察、技术谈判、工程设计、施工建设、开车试生产、质量检测直至装置达标达产转入正常运行等等的全过程.为企业转入规模化生产,取得良好经济效益,也为中国的BPA技术及生产进入国际市场并占有一席之地作出了贡献.

 

该同志在BPA方面发表的获奖论文有:

《技术引进与技术创新》

《双酚A概况与我们的前景》

《DOW.CHIYODA.ICSO双酚A工艺简述》

《重整反应对提高反应选择性的意义》

  ……

该同志于2000年荣誉入选中国二十一世纪人才库工程.

鉴于该同志在双酚A等重大科技项目中所作出的突出贡献，他曾荣获无锡市“百名优秀科技工作者”光荣称号.

无锡市政府“科技进步奖”.

江苏省总工会“金点子最佳成果奖”。

    ……

目前，双酚A装置通过多年的不断技改完善和加强生产、技术管理，产品质量及原料消耗等各方面都已达标，部分指标已超过原设计要求，运行质量堪与国外公司抗衡。随着正在进行的新一轮技改措施的落实，工艺新技术的采用，将会进一步提质降耗，形成质量、成本优势，为扩大规模或新建规模装置打下良好基础。

   2001年该同志调任总厂科技办公室工作，任副主任兼总厂质检中心主任、科技管理党支部副书记，为厂科技发展、技术质量进步、科学管理及培养人才等各方面作出了很大贡献。

   2007年1月，厂机构调整，撤消科技办并把其职能合并到科技规划处及“三标一体”体系办及信息处，另成立质量监督处任处长，兼任科室党支部书记。

   2008年10月，厂机构调整，撤消科技规划处及质量监督处，合并成立科技质量处，任科技质量处处长，兼任科室党支部书记。